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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面上笑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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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佐助出席了春野櫻的葬禮,這也是宇智波這對父女第一次正式的見面。

對於忍者來說,葬禮是一種奢侈的東西,更多的人只是被輕描淡寫地劃去了名字,連屍體都不會留下來。

但是春野櫻作為“宗三左文字的妹妹”,她不僅擁有了一個在神社裏舉行的盛大的葬禮,甚至還有貴族特意來參加這位“宗三閣下妹妹”的葬禮。

——哪怕她是一個忍者。

“權利就是這樣的東西,它能讓你隨便往哪裏一站,都成為所有光芒匯聚的地方。它還能讓你眼中或輕描淡寫或銘心刻骨的事情,成為歷史上的一筆。”

花顏輕輕拍撫著宇智波莎拉娜的腦袋,看著已經換上祭服,神情冷肅,眉眼卻和春野櫻像足了八分的女孩。

“你母親的葬禮,是你正式走上天下之路的第一步,也是你面對風雨的第一步,想好你要做什麽,莎拉娜。”

花顏已經將春野櫻死亡的原因告知了莎拉娜,也將宇智波佐助的過去和苦衷都告訴了她。

在花顏的眼中,從今天開始,宇智波莎拉娜不再是被她庇護在羽翼下的雛鳥,而是羽翼已豐,應該學習飛翔的鷹。

“忍者就是這樣的存在,不管是殯葬還是婚禮,不管是強大還是弱小,只要命令下達,他們就必須奔赴戰場,英勇無畏地迎接死亡。”

“只要能變強,就能多一份活下去的希望——哪怕多活一天,對忍者而言也是奢侈的。你知道,在忍界的平均壽命,甚至不超過二十歲。”

“這是忍者的宿命,也是這個世界的規則之一,你不必不甘心,也不必憤恨,因為這是你未來需要去改變的東西。”

“莎拉娜,走在這條路上,我希望你永遠記得——你的母親是一個忍者,你的父親也是一個忍者。”

——“你不是高高在上主宰他們命運的貴族,而是切切實實經歷過這些悲痛和絕望的同行者。”

——“唯有感同身受,你才能清楚自己的未來應該做什麽。”

——“作為一個領袖,而不是一個居高臨下的施舍之人。”

花顏輕輕地在宇智波莎拉娜的後背上推了一把,這個脊梁挺直的少女被推得微微踉蹌,但是很快,她就站穩了腳步,直直地朝外面走去。

她的眼睛裏,漆黑的萬花筒在旋轉——那是宇智波的寫輪眼,是忍界的驕傲,是貴族不屑的存在,她是一個忍者,始終都是。

她穩穩地邁步,姿態端莊,氣勢凜然,一個身量未成的幼弱少女,卻主宰了全場,震得四下無聲。

宇智波莎拉娜穿著一身漆黑的紋付羽織袴,這種男子的第一禮裝,在宇智波莎拉娜這裏卻完全拋去了男女之別,只剩下凜然莊重之意。

宇智波莎拉娜對所有人行了一個站式鞠躬禮——而不是女子的跪禮。

在鴉雀無聲的葬禮儀式上,她神情淡漠,理所當然地將自己擺放在人上人的地位上,那雙醞釀著死亡和不詳的眼睛掃向哪裏,立刻就會讓人感到驚懼與害怕。

宗三向所有人介紹了宇智波莎拉娜:“這是我妹妹春野櫻和妹夫宇智波佐助的孩子,宇智波莎拉娜。”

“她將會是我的繼承人。”

——不是“孩子”、不是“晚輩”,不是“侄女”,而是繼承人。

七年,足夠來自異時空的一個本丸做什麽事呢?

花顏可以告訴你,可以做出一切翻天覆地,讓人佇立於權利巔峰說一不二的事情。

就比如現在這樣,她明晃晃地宣布一個女孩成為自己的繼承人,所有人面色驚詫,眼神有異,卻沒有人敢開口吱聲。

花顏和宗三這對“夫妻”多年不孕,沒有孩子也沒有繼承人,多的是想要以弟子的身份上位的貴族,這也是許多大名心裏撥弄著的小算盤。

畢竟這麽多年過來,有點見識的大名都知道跟這位“海外貴族”硬碰硬是多麽慘痛的一件事,能夠兵不見血刃地拿下對方的勢力,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案。

可是在這個關頭,突然冒出來一個莫名其妙的“繼承人”,這些心思有異的人精怎麽能忍?

在葬禮上能因為宇智波莎拉娜的氣勢和宗三的威懾而噤聲,但是背地裏要做些什麽,可就不是他們能阻止的了。

這也是宇智波莎拉娜以後要面對的問題。

宇智波莎拉娜站到了宇智波佐助的身邊。

她猩紅色的萬花筒寫輪眼對上了父親漆黑的眼眸,從他冷肅的神情以及漆黑得映照不出半分光亮的眼睛裏,莎拉娜找不到自己想找的東西。

“父親。”她喊出這個稱謂,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平靜。

“我為母親換上白無垢了。”

——婚葬嫁娶的白無垢,宇智波佐助沒能給春野櫻一個婚禮,最終卻是由他們的女兒為她換上了祈禱靈魂不再仿徨失所的白衣。

宇智波莎拉娜面無表情地看著棺材裏那張屬於母親的軀體,她其實有點理解自己的父親了,原來開啟萬花筒,需要經歷如此痛苦的情緒。

——痛苦到她的心都麻木了,不知道該怨還是該恨了。

但是宇智波莎拉娜知道,她的未來,要從這裏開始。

背負著母親的愛,和舅舅師長們的栽培,那些對父親帶著怨的恕,還有所有忍者腥風血雨淒涼的一輩子。

“我是宇智波莎拉娜,我的父親是宇智波的後裔,我的母親是千手之徒。”

——“我要這個時代為我而改變。”

葬禮結束,花顏帶著笑,攔下了想要離開村子的宇智波佐助。

“你這麽平靜,讓我覺得很不安心。”花顏微笑,帶著比宇智波的平靜還要過分的笑意,“讓我猜猜,你是做出了某種決定,所以就不傷心了?”

“二代火影的穢土轉生術,你打算獻祭誰,來覆活春野櫻呢?”

被人點出了心思,宇智波佐助也不惱,他漆黑的瞳孔裏映照不出一絲的光,眉眼間盡是冰冷的淡漠:“讓開。”

面對裝遁全開的宇智波佐助,花顏毫不猶豫地裝備上了嘴炮:“我覺得你這個人很有趣。”

“憎恨著殺死全族的哥哥,開始自己的覆仇之旅,殺死了哥哥之後發現仇人另有其人,於是仇恨轉移到了木葉高層。”

“殺了團藏,你恨上了以你家族血肉為基底的木葉,於是你又想毀滅木葉。現在春野櫻死了,你沒人可以恨了,你就要奪走別人的生命,覆活你失去的東西。”

“憎恨橫亙了你的一生,於是你就始終漠視他人為你付出的感情,認為那些是你需要舍棄的東西,一直殺下去,然後一直失去。”

“這就是你的一輩子嗎?宇智波佐助?”

花顏承認自己在激怒他,所以在宇智波佐助抽刀削斷她鬢角的一縷頭發時,花顏仍然淡定自若,連眉頭都沒挪動一下。

“你這以愛為根的恨,已經將愛當做養料,吸食殆盡了啊。”

“我來猜猜?你大概還恨上了身為忍者的宿命,你甚至都不太願意你的女兒成為一個忍者——哪怕她是你唯一的血脈繼承人,對嗎?”

——所以原著中的他才會收“漩渦博人”當徒弟,而不是教導自己的女兒宇智波莎拉娜。

花顏扒開了那些猙獰的傷口,將那些從未愈合的鮮血淋漓的傷全部暴露在艷陽天下。

宇智波佐助勾起一絲殘酷的冷笑,就連漆黑的眼睛都漫上了絕望的氣息。

“你這種一直幸福的人,憑什麽自以為了解一樣地對我指手畫腳?”

曾經對春野櫻說過的話,如今照舊糊在了花顏的臉上。

花顏露出一個甜蜜的笑,那雙酒紅色的眼睛裏卻仿佛映照出橫亙千裏的屍山血海、白骨皚皚。

“我為什麽要理解你?我為什麽要對你指手畫腳?”

“我只是在問你問題,或許恰巧說中了你的心,於是你就被刺痛了一樣對我拔刀,就是這麽簡單而已。”

磅礴可怕的查克拉瞬間暴動,龐大如山一樣的“須佐能乎”像魔神一樣佇立在宇智波佐助的身後,渾身燃燒著漆黑的天照之火,如同地獄中鉆出來的妖魔。

宇智波佐助對花顏舉起了刀,猩紅色的寫輪眼以及蘊含著可怕能量的輪回眼在他的眼底旋轉,像是痛苦而又無處不在的羅網。

“鏘——”

宇智波佐助的刀被攔下了,即便他的這一擊並沒有刺向要害。

櫻發異瞳的青年將擼起袖子準備幹架卻突然一臉懵逼的少女護在懷裏,手裏握著的打刀鋒芒雪亮,穩穩的護在少女的身前。

即便他兩度再刃的脆弱刀身在宇智波佐助的草薙劍下被砍出了缺口,他也依舊沒有退卻半分。

“住手吧,宇智波君。”宗三語氣平靜地說道,“吾妻只是想告訴你,做事需要考慮後果——你畢竟還有女兒。”

“以殺人獻祭的方式覆活春野櫻,你苦苦維持了這麽多年的平衡會轉眼破碎,不要讓自己再後悔一次,宇智波君。”

他櫻色的發刺痛了宇智波佐助的眼,黑發的男人收起草薙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木葉。

宗三左文字眼神微涼地凝視著他的離去,冰冷又帶著一分自嘲般的悲憫——仿佛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然後下一秒,她就被抱了滿懷。

突然交換了身體的宗三左文字只感覺疼痛突然離他而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幹脆利落地歸刀還鞘,一個公主抱就將自己抱起。

“臥槽啊啊啊啊!!!宗三你嚇死我了啊啊啊!你為什麽突然跑出來啊我好不容易激怒他要跟他打一架把他敲暈送去給櫻花姐的啊!”

“呀賣呆啊你都中傷了啊!沃日簡直人幹事!本來還想找個借口敷衍莎拉娜的下次幹脆直接打暈他算了!你沒事吧你沒事吧?!臥槽感覺好痛的樣子!”

“宗三你剛剛超有男友力的誒!比我就差那麽一點點了啊!”

“啊啊啊宇智波佐助那個坑貨,差點就把你腰斬了啊!”

“我感覺自己的腎不太好,仿佛身體被掏空!”

宗三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一邊拔腿狂奔一邊不停撈刀嘔血的樣子,突然對未來產生了一絲絕望。

“呵呵。”

“算了,反正都是籠中鳥:)”

作者有話要說:  感同身受啊,心酸啊什麽的……都不存在的。

花顏下一秒就會告訴他“人生的樂♂趣”在哪裏。

是的沒錯,你就是這樣的籠中鳥(doge)

你無法阻止你的主君將你的人設崩到天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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